“你休得狡辩,你没本事伤她,那落锦书呢?落锦书这两日都有来,一定是你跟她说了,她叫萧王府的人出手,你为了私怨竟置侯府名声于不顾,简直丧心病狂!”
到了这份上,父女之情已经断绝,蜀王妃忍下失望与心痛,慢慢地挺起腰,道:“如果真是落锦书动手的,那么她是为自己报仇,而不是我跟她说了什么,冷霜霜害我,我知她也知,她无端被冤枉成凶手,背负杀人嫌疑,她往日无权无势也罢,如今即将成为萧王妃,她还会放过冷霜霜吗?”
她推开尚妈妈,踉跄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兰宁侯,眼底褪去了乖乖女的懂事,变得桀骜,“还有,就算真是我下的手,父亲也只有一个选择,那就是用尽所有的力量掩盖此事,不许透露半点风声出去,因为我是兰宁侯府的嫡长女,是蜀亲王的正妃,是蜀王世子的生母,而也正如冷霜霜害我之时您所选择的那样做!”
兰宁侯下意识举起了巴掌,但看到她凛然愤怒眼眸里死死忍住的眼泪,他这一巴掌竟是打不出去。
不管再生气,他也明白是别无选择,只能掩盖此事。
他更明白,她说的每一个字并没有错。
如果是落锦书让萧王府的人动手,那么落锦书是为自己报仇。
但面对她的忤逆顶嘴,兰宁侯还是不能接受,更拉不下面子承认错误,因此依旧厉声质问道:“你确实没有做过?”
蜀王妃却反问一句,“父亲先回答我,她去别院,您是否知晓或者说,您是否同意?”
兰宁侯不耐烦,扬手发怒以掩盖心虚,“别扯旁的,如果你真没做过,为父方才便是打错了你,但希望你永远记住一点,你是冷家的女儿,兰宁侯府的荣誉重于一切,包括你的性命。”
但蜀王妃也没打算忍了,不接他这个台阶,问道:“也包括冷霜霜的性命,对吗?”
兰宁侯盯着她片刻,终于知道自己是把她逼得太甚了,一拂衣袂,转身离去。
蜀王妃站直,睫毛颤抖了一下,眼泪涌出却被她死死忍住,再深呼吸逼回去,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,才慢慢地蹲下来,掩面痛哭。
尚妈妈在一旁瞧着,也一时不知说什么,这老妇心头冷如铁,但或许亲情是每个人的软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