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相张了张嘴，眉眼间多了几分疲惫。

“若真如此，钰儿，日后你身上的担子怕是……”

苏钰扶住他，轻声安抚道：“父亲不必担心，车到山前必有路，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
“现在，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轻叹了一声。

……

苏玥在大理寺听说罗菲儿即将要嫁给宋玉成做侧妃时愣住了，最近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惊讶。

罗菲儿怎么会嫁给宋玉成，她不是非宋文璟不可吗？

她忍不住问道：“这是真的吗？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其他仵作笑着说道：“苏仵作平日里只关注大理寺的事，自然不知道这样的大事。”

“事情是昨日定下的，赐婚的旨意是今日下的，这还能有假？不过罗小姐身为相府嫡女，却只是个侧妃，实在可惜。”

苏玥静静听着，眉眼间的震惊还未消散，凭她对罗菲儿的了解，罗菲儿能等宋文璟这么多年，若不是出现不得了的大事，罗菲儿不可能放弃。

她正出神，外头突然吵闹了起来。

“快拦住他们，别让他们把人打死了！”

众人听到动静，急忙走出验尸处看热闹，随即便看到尹老站在一旁，冷冷看着侍卫围殴一个瘦弱的男人。

那男人被打得直咳血，仿佛下一刻就会吐血而亡似的。

几个衙役好不容易把人拉开，尹老便冷声道：“我杀了这个害死我儿的人有什么问题？”

衙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，丝毫不敢放松手上的力气，生怕自己一放松，这些侍卫又会冲上去。

“尹先生手下留情啊！”

大理寺少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，汗水都滴进眼睛里了都没工夫擦，他喘着粗气说道：“我理解尹先生想要替子报仇的心情，但按规矩，我们得先审一审，之后再交给尹先生处理，如何？”

尹老声音沙哑地开口，“还有什么可审的？他已经把杀冠玉的过程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，他无可抵赖，这就够了！”

“我要杀了他，以慰我儿的在天之灵！”

大理寺少卿见他执意要动手，只能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，谁也没有理会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，只有苏玥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。

苏玥打量着男人，眼底多了几分疑惑。

这个男人真的是杀了尹冠玉的男人吗？他瘦弱矮小，仿佛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，看起身体也不太好，怎么可能有那个力气把银针刺得这么深？

直觉告诉她，这个男人或许是替罪羊，就像冯忆莲那个案子一样。

这时，宋文璟也赶了过来，看到一片混乱的场面，他冷声道：“大理寺什么时候变集市了？”

他几句话便解决了眼前的混乱，而他看向地上瘦弱的男人时，脸上也露出了和苏玥一样的神情。

两人对视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