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玥一愣,赶忙抬脚跑进去,而被问话的人油头粉面,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。
她沉下脸,这人便是宋文璟说到那个纨绔?
这人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,可他看向冯忆莲的眼神只有冷漠和不熟的感觉。
“我和冯二小姐情投意合,相处许久后一时情不自已,想不到冯二小姐竟怀上了孩子,她便以此来威胁我,逼我娶她过门。”
“可京城谁不知道她是苏大公子未过门的妻子?我若答应了便是打了苏大公子的脸,我自然不能答应,谁曾想争执中竟错手杀了她。”
纨绔的话像背书似的一板一眼,话语间却挑不出错处。
衙役让纨绔签字画押认下罪行,纨绔没有犹豫,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周仵作站在一旁忍不住唏嘘道:“想不到竟有这样的事,苏大公子真是可怜。”
苏玥沉默不语,直到衙役要带着那纨绔离开,她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衙役疑惑地看向她,“苏仵作有事?”
“我有些话想问他。”苏玥对他们浅浅一笑,“不会耽误衙役大哥的差事的,就两三句话的事。”
一开始衙役还在犹豫,但看到苏玥递来的银子,衙役露出了笑脸。
他们没有跟苏玥客气,直接接过银子,“苏仵作快些问,问完了我们再带他回去交差。”
苏玥笑着点头,“麻烦二位了。”
她走到纨绔面前,似笑非笑地看向纨绔,“公子可以和我说是你是怎么错手杀了冯二小姐的吗?最好越详细越好。”
“等我面见皇上禀报时也好说清楚,省得一问三不知。”
纨绔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,“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方才你没听见吗?”
“听见了。”苏玥笑笑,“但公子的话仿佛是别人一字一句教的一样,我虽不是衙役,可我做了这么多年仵作也耳濡目染了,有些话一听便知道是真是假了。”
纨绔眼底闪过一丝慌张,“胡说八道!我说的话句句属实!”
“你不过是一个小仵作,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
他恶声恶气地说着,苏玥就这么静静听着,时不时会附和一句,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被苏玥牵着鼻子走了。
“公子说是冯二小姐勾引的你,可我瞧着公子的模样和家世也比不上苏大公子啊。”苏玥笑道。
纨绔听不得自己比人差的话,怒声反驳,“我身上有苏大公子所没有的潜质,自然更能吸引冯二小姐!”
“你一个小仵作知道什么?每一次我和冯二小姐见面,都是她主动往我身上靠!还时常和我说苏大公子是一个无趣的人,只有和我在一起她才觉得高兴!”
他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,验尸处有不少人,未成家的人都红了脸,赶忙寻了个理由走出验尸处。
苏玥面不改色地听着,直到纨绔把那些香艳的场面绘声绘色地说完,她勾起嘴角,“公子说的冯二小姐像是花楼的小娘子,那公子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是何时?”
“七月初八……”
纨绔话音未落便赶忙闭上了嘴,他脸一白,七月初八这个时间无论如何都和冯忆莲失踪的时间对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