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就当是我叨扰了刘通判和师爷了,二位还是当我没来过吧!”
话音落下她便站起身来,抬脚便要走出房间,刘通判赶忙挡在门前不让她离开。
“俸禄这点小事,苏仵作何必担心?俸禄不够,我们给苏仵作涨就是了!”刘通判急切道。
自从宋文璟到南安县之后,他就睡过一天安生觉,他虽想去探探宋文璟的来意,可他实在找不到机会。
现在机会就在眼前,他怎么可能让苏玥离开?
刘通判笑着请苏玥重新坐下,“现在苏仵作的俸禄是一个月三两,我们给苏仵作涨到二十两如何?”
他紧张地观察着苏玥的神情,只要苏玥表现出一丝不满,他会立刻改口,将俸禄说得更高些。
“这……这是不是太多了?”苏玥迟疑道:“更何况我原本才三两,突然变成了二十两,这也不合规矩啊!”
刘通判暗暗松了口气,“苏仵作多心了,在南安县我们便是规矩,谁敢乱说?”
“区区二十两而已,即便是三十两、五十两,苏仵作也是要得的!”
苏玥垂下眼,神情十分纠结,心中却冷笑了一声,这些人做事可真是明目张胆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的事一样。
这么不光彩的事,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还挺骄傲!
朝廷的银子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,为的就是造福百姓,到头来竟然都进了他们的腰包,真是苦了额南安县的穷苦百姓了。
她抬眼看向刘通判继续套话道:“可我听说县衙银子紧缺,哪来的钱给我发这么高的俸禄啊?刘通判是在拿我寻开心吧?”
苏玥故意沉下脸,刘通判便赶忙解释道:“苏仵作现在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,又治疗疫病有功,我怎么敢拿苏仵作寻开心?”
“更何况没了银子再找朝廷要便是,朝廷的银子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的,苏仵作放一百个心,少了谁的,都少不了苏仵作的!”
苏玥担心地看向刘通判,“可这不是贪墨吗?万一被朝廷发现,那可是杀头的死罪!”
“我还有两个孩子,实在是无福消受,我还是回去吧!”
她再次站起身来,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。
“苏仵作别走啊!这事查不到咱们头上!”刘通判再次阻拦,“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,朝廷也没有察觉,便是察觉了,我们将这事推到县丞大人头上不就行了?”
“如今县丞大人已经被王爷处置了,死人还能替自己狡辩吗?更何况朝廷给的银子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腰包,我们拿到的,不过都是县丞大人手指缝里漏的,他落到今日这个下场,也是罪有应得。”
苏玥沉默不语,眼底闪过一丝厌恶。
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刘通判,“原来刘通判早有准备,倒是我小题大做,把事情想严重了。”
刘通判得意地勾起嘴角,“苏仵作谬赞了,只要我们上下扭成一股绳,将账本藏好了,朝廷什么都查不出来。”
苏玥浅浅一笑,“是吗?所以王爷还打算听多久?还不打算出来吗?”
说罢,她便抬头看向了房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