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桑宁收回神色,看向公婆,“父亲,母亲,二妹腹中孩儿不如就待明日游街之后,由伯府自个儿做主吧,左右也与公府无关了,更不必在公府见血。”

先前还咋呼的段姨娘,在看见沈益要求沉塘后,安静不少,这会儿也没话讲了。

虞氏本也没有想让沈妙仪在今夜直接打胎,想着儿媳说的没错,便要应下,奈何裴如衍沉着声反驳——

“不行,不能留。”

这强烈的打胎要求,若是由裴彻提出,显得理所应当。

却偏偏是裴如衍。

虞氏看着儿子不满的神色,颇为不解。

沈桑宁亦是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,刚想劝说,话到嘴边,只见裴如衍转头对向她。

他面含愠怒,又极力克制,“若非时机不对,我也想将她沉塘!”

裴如衍为此动怒,不在沈桑宁的意料中,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。

别说沈桑宁,连虞氏和宁国公都没料到,向来在公众场合不露情绪的儿子,就这么怒了。

看来真是兄弟情深,弟媳出墙,为弟弟所不值啊!这是宁国公的想法,甚至有些欣慰。

虞氏想的就没那么简单了,但是没想明白。

沈妙仪被这忽然的话给吓住了,“世子为何想让我死?”

裴如衍低头睥睨着她,冰冷道:“因为你该死。”

沈妙仪无助道:“可我捐了米!”

裴如衍嗤笑一声,懒得多费口舌,谁让这太平盛世不能沉塘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