颈侧青筋鼓胀,他仰头靠向墙壁,缓了会儿,终于舒服了许多。
他伸手打开花洒,在哗哗地水流声中,一边单手解开皮带扣,一边用卫星电话拨通了王浩的号码。
“姜小姐......”
“是我。”
“......”虽然对方死而复生,王浩打心眼里高兴,但说实在的,对于这个人,仍然不太乐意打交道。
不过显然,邹言也有同样的想法。
“把手机给你旁边那位,计划有变,我现在就在去往欧震老巢的飞机上,你们做好准备,必须一网打尽,同时封锁好消息,别让曾国诚有所提防,机会没有第二次。”
“......”
对面沉默了两秒,一道有些苍老的嗓音响起。
“邹先生,您这样,身体吃得消吗?”
邹言轻笑一声:“谢谢领导关心,我这边没问题,你们那边最好别让我失望。”
“可我们,原本没打算这么快......”
“你们打算了这么多年,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?”他的声音有些冷,带着不容置喙地态度,“拖得太久了,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,没时间陪你们继续耗下去,怎么说,是要放弃吗?”
他在赌,对方不可能拒绝。
果然,坚定的回答传来:“当然不,邹先生,在我们到达之前,请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。”
电话挂掉,浴室里也已经热气腾腾,白雾袅绕。
男人赤条条地走到花洒下方,任由水流冲去身上的脏污和血渍。
伤口洗得发白,带来阵阵刺痛,他却毫不在意。
甚至因此,感到肾上腺素在飙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