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海吟不禁想到那晚,邹言摁着自己贴在玻璃上,欣赏着陆茂筠怎么被抓,又是怎么被卡车撞倒。
鲜血喷溅的场景,他一点也不害怕,相反地,投映在那双狭长的眼眸里,跳跃着兴奋的眸光。
她又想到自己无数次的表白和渴望,而收到的,永远是沉默和回避。
“看来,你已经有感觉了。”温云虹假模假样地叹息道,“作为母亲,我也很苦恼啊,我只能慢慢地教,用尽各种办法,试图去改变他,纠正他。”
“他几乎没什么害怕的东西,我就把他关在改造过的地下室里,那里无论怎么喊叫,都不会有人听见,他在那里,可以好好反思。”
“可他还是不听话,在外面被记者问喜不喜欢妈妈时,故意沉默,害得我丢尽了脸面,于是我请来医生,一遍又一遍地用电击疗法,帮他固定思维......”
“可依然,徒劳无功。”
温云虹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,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不对,难得碰到个可以敞开来倾诉的机会,她恨不得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,来发泄这么多年积累的愤懑。
“那么小,就只会阴冷冷地盯着人,像条没有温度的蛇,恶心......不,不是蛇,他是个怪物,不会笑,更不会哭,不是怪物又是什么?如果他能一直听话,也就算了,偏偏他总想摆脱我,对于生他养他的人,非但不感恩,还恩将仇报......”
呯!
“够了!”
守在外面的狱警探头往里看,对面的同伴使了个眼色,示意不用管。
姜海吟撑着桌面,双眼微红,胸膛剧烈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