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?”傅明琛可不愿承认自己有病,“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,傅太太,你的先生健康得很。”
童婳不跟他争辩,“行行行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毕竟他愿意信任她,已经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了。
想治好他,再解开他心里的结,争取把婚后的日子过好,是这个女人最大的愿望。
手臂上的烫伤虽然隔了一二十年,表皮已经长好,也不再疼痛,但看着仍有些触目惊心。
傅明琛能坦然拿给她看,这说明了父亲在他心里的重要性,也说明了他对童婳正一点点卸下防备。
童婳特意挽起头发,半弯着腰,手拿小刮板,仔细地、用心地帮他上药。
褐色的自制药膏有一股淡淡香味儿,涂抹在手臂,冰冰凉凉的。
“什么时候可以看出效果?”傅明琛俊颜平静,语气淡淡。
女孩没有停下手中动作,轻声回复他,“这只是第一次用药,先上三天再看。”
他脸色不觉冷了几分,“你没有把握?”
童婳看向他,“医生在给病人动手术的时候,为什么都要家属签字?医生只会尽力而为,但他不是神仙。”
两人视线汇聚,傅明琛似乎没有别的办法。
她说她是杜老医生的徒弟,口说无凭,只能用医术证明。
所以他不再追问,“你看着办。”
过了一会儿,童婳边上药,边轻声开口,“对了,明耀去新学校报道了,他让我再跟你说声谢谢。”
柔和的灯光下,傅明琛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儿,那白皙的肌肤如同婴儿一般,纯天然的小脸还未完全褪去稚气,“不用客气,礼尚往来。”
他不想跟她太亲近,也不想欠她什么。
夜晚,医院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