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用吧,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。”众目睽睽之下,谅你也不敢怎么样!
萧风脸一板,正色道:“严少卿!你是我大理寺右少卿,自当有协理办案之责。
我身为左少卿,请你协助,你竟然推三阻四,亏你还满口说大理寺是有规矩的地方!”
严世藩一时语塞,但他眼珠一转,立刻道:“萧大人,你大我一级,自然可以让我协同。可我并无破案之才,京城皆知大人你是破案高手,就请大人能者多劳吧。”
萧风笑了笑:“严少卿过谦了,连万岁都说,严少卿是当世高才,岂有无才之理?
就算你对破案不擅长,但天下万事相通,以你的才华,自然能开拓我的思路。你推三阻四,难道是觉得万岁对你的评语不对吗?
还是说你仍然怨恨万岁只给了你榜眼,没给你状元,所以出工不出力,连到了大理寺门口了,都不肯进去上值办案?”
这话就把严世藩逼得无路可退了,他本来是希望人越多越好,众目睽睽,羞辱萧风才有胜利的感觉。
可现在正因为众目睽睽,萧风这番道理无懈可击,自己想耍赖,就得冒着话传到嘉靖耳朵里的危险。
想想大理寺里人员众多,同样是众目睽睽,难道萧风还真敢干什么不成?严世藩略一沉吟,收起扇子。
“既然大人吩咐,下官自当协助,请吧。”
萧风和严世藩走进大理寺,严世藩带来的仆从也想跟上,萧风一挥手。
“大理寺重地,闲杂人等敢乱闯,格杀勿论!”
憋足了气的捕快们立刻抬起头来,腰刀出鞘,不但震住了要跟进来的仆从,连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吓的跑光了。
毕竟吃瓜虽然是件很愉快的事,但如果被人当瓜切了,那就很不愉快了,不管是大瓜小瓜,都不值得。
严世藩硬着头皮跟萧风进了大理寺,他俩人各有一间小堂,也就是少卿的专用办公室。萧风特意征求严世藩的意见。
“严少卿,此事说来话长,你看是去你的屋内,还是我的屋内呢?”
严世藩想了想,萧风的小堂紧挨着大理寺正卿许辉的正堂,而自己的却离得甚远。还是在上官的眼皮底下更安全些。
“既然是大人相邀,自然该去大人的堂内。”
萧风一边往前走,一边跟严世藩说这话,严世藩微笑点头,两人气氛看似十分和谐。
“你私通倭寇,私通白莲教,私通鞑靼人,你真以为就能天衣无缝吗?”
“你有证据吗?没证据,就算你什么都知道,又有什么用?
啊对了,你可以对万岁说是你测字所得,你可以看看万岁信不信啊,哈哈哈哈哈!”
严世藩有恃无恐,他知道嘉靖就算再信任萧风,在这事上也绝不会相信。他只会认为萧风是恨极了严世藩,故意借道术说谎。
这不但扳不倒严世藩,还会让嘉靖对萧风平添疑虑,那就是严嵩曾经埋下过的刺:他的道术就算是真的,可谁能保证他这个人不会说谎呢?
萧风当然也清楚这一点,所以他从没想过用测字去证明严世藩的罪行。
“严少卿,听说你家状元的牌子都挂出来了,又灰溜溜的摘下去了,以前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吧?”
严世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,他虽然心机深沉,但狂妄的性格却不是能说变就变的,他能忍住不动手,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。
“严少卿啊,我还听说你喜欢双管齐下?我让人查过,据说过去三年时间里,你府里曾死好几个小相公,甚至还有男仆,你这用力有点过猛啊。”
严世藩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双管齐下,他停住脚步,怒视着萧风。
“萧风,你这就没意思了吧!是因为我在大门外羞辱了你,所以你把我叫进来特意报复?
说道口味特殊,你似乎也不比我强多少吧,全京城都知道你喜欢西风古道,还扒过张无心的衣服……”
严世藩没能说完,因为在他愤怒反击的时候,萧风用极其隐秘的动作,把一样东西粗暴的塞进了他的手里。
严世藩低下头,惊讶的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条状物——不要误会,是一把匕首,一把倭人常用的匕首。
严世藩的反应极快,立刻明白了萧风要干什么,本能的想要扔掉匕首。但他毕竟不是习武之人,反应速度远比不上如今内功已经小成的萧风。
萧风贴身抓住严世藩的手腕,往自己的肚子扎下去,然后用左臂挡住这一刀,随即一声惨叫。
“严世藩!你疯了吗?你想杀我?”
严世藩心知不妙,刚要张口喊冤,萧风右手一拳砸在他张开的嘴上,不但打落了两颗门牙,也直接把喊冤声砸回去了。
一个极小的声音在严世藩的耳边响起:“严世藩,今天老子要打死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