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银楼出来,小阿崽都没说话。
他的小手无声的拽紧白夙,蔫声道:“阿姐,对不起!”
他想送阿姐成人礼。
却让阿姐受辱,还差点受伤……
他真是没用。
保护不了阿姐。
保护不了任何人。
小阿崽用力的咬紧牙。
白夙温柔的半跪在阿崽面前:“阿崽送阿姐这么好看的首饰,为什么还要道歉呢?”
“难道,这不是给我的?”白夙故作诧异,又神色惋惜。
阿崽连连摇头:“这是给阿姐的——成人礼。”
小东西说着,害羞了。
后面三个字轻的都听不见。
白夙认真的看着阿崽:“阿崽,你知道吗,这是阿姐收到的第一份成人礼呢!阿姐真的特别高兴,特别喜欢!”
小东西的眼一下亮了: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!”
白夙郑重道:“所以,真的谢谢你阿崽!”
白夙没忽悠。
以前,原主家穷得都揭不开锅。
原主的十八岁成人礼,是一碗有肉沫,加了两个鸡蛋的长寿面。
这,还是王老太太喝了五天水,从牙缝里省下来的。
小奶团的脸红了。
白夙温柔的将他拥入怀里。
回到食肆。
丹木吉子见女兵受伤,问了话。
女兵如实回禀。
闻言。
丹木吉子气愤的一拳打在桌上:“岂有此理。”
但更多的却是,沉默。
一行人回了王宫。
白夙就去灶屋做饭了。
她们在外面吃过了,是给圣女做的。
白夙端着食盘过去时,圣女还在处理公务。
急奏都送到匈奴了,但寻常的都堆积下了。
圣女是晌午后开始处理的,现在天都黑透了。
堆积如山的奏帖旁,是原封不动早已冰冷的饭菜。
白夙没出声,安静的端着食盘坐在一旁。
圣女淤塞的揉眉心,一抬眸却见白夙坐在下首。
她淤色顿消,温声问:“回来了!玩的高兴吗?”
“高兴!阿崽还送了我特别好看的首饰呢!”白夙柔声道,将筷子递给圣女。
只字未提银楼里的事。
圣女接过,开始吃饭。
但掌心猛然一痛。
她才想起,忙着处理公务,忘了上药。
尤其随着吃饭的动作,越来越痛。
圣女看向白夙。
白夙正托着腮帮子,安静的看她吃饭。
圣女不禁握紧筷子,继续吃。
她的每个动作都非常的到位,自然,好似根本没受伤一般。
忽然,白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圣女本能一缩。
白夙却已经将她的手转了过来。
只见,圣女柔嫩的掌心血肉渗渗结起来又被撕裂了。
“我……”圣女犹如被抓包的孩子。
白夙却什么都没问。
她拿了药箱,仔细的将伤口包扎好。
圣女吃完,白夙收了残羹离开了。
圣女看着白夙彻底消失在夜色里,猛然起身,吐了。
方才吃了多少,现在就吐了多少。
“圣女!”
丹木吉子急步进来,却一愣。
以前,圣女不是不吃,就是吃什么吐什么。
但自从遇见白大夫,这毛病就好了啊,怎么……
丹木吉子当下就要命人去追白夙。
圣女不许,冷声道:“此事,不许声张,更不许告诉任何人,包括白大夫!”
“可……”
圣女冷冽的扫向丹木吉子:“匈奴不日就要率兵而来,此战避无可避。”
其实,如果和亲真能避免战事。
她愿意牺牲自己。
但她清楚,挛鞮那个疯子既要她,也要吞并西戎。
“当下最紧急的是加紧备战,挖暗道保证西戎子民能安全离开。”圣女道。
这仗,必打。
但,如今匈奴不仅兵强马壮,还兵力悬殊。
根本打不赢。
而挛鞮那疯子凶残,西戎又皆是女子。
一旦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