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立刻备马车,将呼延依依抬上车厢。
葛元淳守在昏迷的呼延依依身侧,眸底却了然。
果然,白夙那贱人对医术就是略懂皮毛。
医毒相通。
她若医术精湛,那么制毒也厉害,又何必舍毒用蛊呢?
总不能是新奇,试试吧?
但今夜,那贱人却送了她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
亲近老天医。
要知道,老天医尊贵却更古怪。
明明天医殿内弟子万千,老天医却数十年如一日将自己关在殿内钻研医术。
也就是单于病了,他才会给看。
所以,外人根本没机会接触老天医。
天医殿。
葛元淳狂热的盯着紧闭的殿门。
等她成了新任天医。
那么,她也可以如老天医那般,在这大殿内光明正大的做她想做的事了。
曾经,令她被驱逐出葛家的事。
所以,她更要抓住这次机会,给老天医留下好印象。
虽然,她已经有谷蠡王的支持。
但筹码,怎么会嫌多呢!
这时,紧闭的大门打开,一个老头走了出来。
他穿着一身巫袍,头上戴着兽骨,本就阴郁的脸上还涂着黑色图案。
整个人便更阴郁了。
但他却白发白须,老得都不知几岁了。
“请天医救我女儿。”呼延劽行礼。
老头扫了眼昏迷不醒的呼延依依,不耐道:“中蛊找我干什么,不会!”
呼延劽抬起头,直直的看着他:“匈奴人皆知老天医不仅医术精妙,解蛊也了得,还请老天医解了小女的蛊。日后,呼延一族定保天医殿永不受人打扰。”
老头的眸光一下冷了,鹰似的盯向呼延劽:“你敢威胁我?”
“不敢!”呼延劽不卑不亢。
葛元淳默不作声,但她却知道,老天医一定会救。
因为,现在真正的单于是左贤王。
左贤王的心腹就是呼延劽。
而老天医什么都不在乎,只在乎天医殿的清净,保证他螚一心钻研,无人打扰。
“抬进来吧!”老头冷嗖嗖道。
呼延劽立刻命人将呼延依依抬进去,随即所有人都被轰了出来。
“老天医,我可以留下来给您打下手!”葛元淳忙上前道。
“滚!”老头砰的将门摔上。
葛元淳一僵,但也释然了。
老天医本就孤僻,难以亲近。
正常。
何况,亲不亲近,下一任天医之位也是她的。
要知道,成为新天医必须连续三年夺取魁首且得到三大贵族,至少一族的支持。
所以,这么多年老头始终是天医,不曾变过。
是第一任,也是唯一一任。
换言之。
即便她今年发挥失常,没夺魁首,那么,也无人能成为新天医。
除非,那人知道失传已久的《黄帝内经》。
因为,《黄帝内经》就是老天医十年如一日钻研的东西。
也是他毕生追求的天书。
驿馆。
白夙和枭绝回到厢房。
白夙拿了纸笔,凝着眸,坐着写着什么。
她有个习惯。
理思绪的时候,喜欢默写医书。
“写经书啊!”枭绝在脱外袍,远远的只撇到一个“经”字。
白夙一滞,应了声:“嗯!”
确实,《黄帝内经》也是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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