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宁愣愣捂着额头,看着萧厌转身去了另一边。
对着沧浪他们时,方才还轻声细语的男人像是收敛了所有温柔,一袭湛青长袍勾勒身形冷颀,侧颜轮廓凛厉。
他低声说话时,棠宁抬头看着他背影,放下来的手忍不住用力握紧了袖子里的香囊。
她该远离的…
就像是对待傅家一样,既无心思就该干脆果断的拒绝,让阿兄早些歇了心思,甚至像是对待傅来庆那般,想办法回绝了他的绮念,慢慢疏远去冷待了这份不该有的感情。
可是......
棠宁忍不住看着站在光影交错处的萧厌,指尖抠着香囊上的海棠花纹,轻咬着嘴唇。
阿兄跟傅来庆不一样,傅来庆是傅家嫡子,是曹公疼爱的甥孙,他家事清贵,出身极好,哪怕被她拒绝也能再寻一门好亲事,一时难堪狼狈也能很快就能调整过来。
可是萧厌不同,他本就身有残缺,这些年为人唾弃,人人都骂他是奸佞阉党,不愿与他为伍,所有人都视他为洪水猛兽,恨不得将他孤立于山巅。
他未曾与她明说心意,也没有冒犯唐突过她,甚至就连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也很快就咽了回去。
他对她是有顾忌的。
她如果贸然疏远冷待,阿兄会如何作想?他会以为她嫌弃他身有残缺,会觉得她厌恶他身份。
到时候他的狼狈难堪,会比傅来庆更甚百倍千倍。
棠宁不忍,也不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