铖王忍着慌乱,当年将谢寅养在膝下,那是冲着将来能借着他将荣家一切拿到手上,又有足够把握拿捏他帮他的亲儿子。
可是谢寅的出身怎么可能告诉萧厌,一旦被他知道谢寅来历,万一顺藤摸瓜查出不该查的东西,那他哪还有活命的机会?
“谢寅不过是我随便从外面抱来的,萧督主何必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“连个无关紧要的你都不愿意说,本督哪还能期待其他,毕竟如王爷这般连枕边人都能欺骗的,本督可不敢信。”
萧厌说完之后,就直接冷淡道:
“把人带走!”
“萧厌你......唔唔唔......”
沧浪眼疾手快直接扯过一团干草就塞进了铖王嘴里,押着他的人快速将人拉走,而这一次无论他怎么挣扎,都没人再给他说话的机会。
地上被拖出长长的印子,牢门开启又阖上的声音传来。
这关押天潢贵胄的特制监牢里,就只剩下萧厌二人。
牢中阴冷又不见光亮,萧厌并没逗留,领着棠宁就朝外走,见女孩一直安静跟在他身后,萧厌脚下慢了下来。
“信了谢天瑜的话?”
“没有。”
棠宁摇了摇头,她刚开始的确有一瞬间是信了他,可是后来看到谢天瑜那般不顾脸面跟阿兄求饶时,她就反应了过来。
以谢天瑜的无耻,以那个藏在暗处跟他奸情不断的女人的狠毒,他们这些年屡屡害人性命,甚至不允姨母怀有身孕,谢天瑜到现在都膝下无子,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允许当年那孩子活着。
棠宁跟在他身旁低声说道:“当年姨母产子时,外祖父还在,荣家更是如日中天,谢天瑜想要靠着外祖父来争夺皇位,跟戾太子他们博弈,暗中换子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,要是将姨母的孩子留着,只会遭来无穷后患。”
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能绝对守得住的秘密,纸包不住火,再深的秘密也有泄漏的可能,除非这个秘密彻底无人再提及,知道秘密的人也全数死绝。
当年知道此事的人几乎没有活口,蒋嬷嬷也只不过是因为不能死,才成了其中最大的“意外”。
棠宁抿了抿嘴唇,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昏暗油灯:“其实我不在意那个孩子还活着没有,就算他真的没死,我也不打算让他见姨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