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与玄左约好的地方,重华的出现让玄左整个人都木了。
他也知道,苏陌篱救人一事,可没想到左亦扬会把重华领在身边,太不可思议了。
重华一路上都没有说废话,高冷傲娇依旧,更比从前多了一分释然。
没有纠缠不休,也没有深情款款,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可左亦扬知道,他是重华,不会有错。
但是玄左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,重华对左亦扬的纠缠,这天下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他这样紧随左右,打提什么主意,也是人人知道的。
所以,一见面,玄左就给了左亦扬一封信:“这是爷写给女主子了!”
先秀一波恩爱。
输人不输阵。
就算祁君墨身不由己,无法陪在左亦扬左右,这书信来往却不能断。
接了信,快速看了一遍,倒是祁君墨的亲笔信,上面写了对左亦扬的担心和思念,更说他开招兵买马,与梁墨也见了面。
梁墨还没有答应支持他一事。
毕竟梁墨是皇后的侄子,做事得考虑梁家。
祁君墨倒不怪怨他,如此一事,祁君墨要辛苦一些了。
看罢信,左亦扬笑了笑,笑得眉眼弯弯,嘴角翘起,看着祁君墨的笔记,心也像长草一样,飞到了他身边。
重华活了过来,她心里那道坎也没有了。
自是好事一桩。
“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出发吧。”左亦扬将信收了,眼角眉稍还是掩不住的笑意,那笑意不深,却是发自内心的。
她已经将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。
一旁的重华看在眼里,有些窝心。
可他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,只是静静坐在一旁,死过一次的人,相对来说,更执着,也更珍惜拥有的一切。
“亦扬,有什么事,可以让年焕出手相助,大梁虽然不济,可也有百万雄狮。”重华低声说着,他其实能猜到祁君墨要做什么。
忍不了这么久,还是没能保住在皇城的一切,自然也不会继续隐忍了。
点了点头,左亦扬心下也是感激,对着重华很认真的说了一句:“多谢。”有需要,她会开口的,只是暂时还用不着。
吃过午饭,几个人便出发了。
玄左的马始终在左亦扬左右护着,他不放心重华这个人。
当天夜里,在一处小镇的客格里休息,左亦扬的房间在玄左和重华中间,玄左一夜未睡,只听着周围的动静。
他怕重华会像从前那样欺负左亦扬。
好在,一夜过去,都很平静,重华一直都很安份。
第三日头上,玄左又拦下一个信鸽,与此同时,重华也拦下一只信鸽。
只是两人的脸色都瞬间变了,玄左掩饰的能力差一些,抬头看了一眼左亦扬,手中的信就像烫手山芋一样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
正在马背上的左亦扬只以为是祁君墨派人送信,也拧了一下眉头:“王爷那边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吗?”
重华也看了一眼玄左,叹息一声,将自己手中那封信撕得粉碎,然后开口:“大祁皇城出事了……”
更是对玄左说道:“早晚都得面对。”
玄左的脸色一片铁青,有些担心,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。
这时左亦扬确定,出事了!
一咬牙,下定决心一样,玄左把信递给了左亦扬,他不忍心说出来了。
将信快速扫了一遍,即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,左亦扬还是险些晕过去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本来好好的,说没就没了……”
倒是没有失魂落魄,反而面色狠戾。
重华也点头: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!左夫人的死有蹊跷!”
不会是巧合。
“我……我要回皇城,立即!”左亦扬觉得心口生疼。
眼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玄左没有多说什么,他也惊骇到了。
“我让人给爷传了个信。”玄左低声说了一句,想劝一劝左亦扬,却发现有些无力。
“我娘明明好好的,怎么会得了急症……”左亦扬握着拳头,眼角泛红,却没有哭出来,信上传来消息说,左相府的当家主母多锦绣突发急症,今天早上撒手人寰。
重华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我们去看看伯母!”
看到左亦扬那毫不掩饰的痛苦,他更觉得心疼,只是这种事,不是劝说几句就能解决的,是要必须面对的。
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,左亦扬有些机械的点了点头。
三匹马出了小镇子,改变了原来的路线,一路向皇城方向疾行。
左亦扬要在左夫人下葬之前赶回去。
为了快些赶回去,几个人马不停蹄,途中换了马匹,吃一些干粮,便继续赶路。
“等等!”一种林子里,重华突然喊住了左亦扬和玄左:“有埋伏。”
一心急着赶回去的左亦扬警惕性就低了许多,玄左也是关心则乱,此时听到重华的话,都接紧了缰绳,迫便身下的马停了下来。
此时的左亦扬眼底有悲愤,更有杀气。
本来就在树林当中,此时她一个翻身,踩踢在马背上,抬手就抓了一把树叶,握在手心,叶片相叠,足有上百片。
重华看到她的样子,知道她这是要大开杀戒了,也眯了一下眸子,对着四周笑了笑。
这些人从四面八方逞包围状埋伏在这四周。
而且知道左亦扬几个人从这条路上回皇城!
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去管什么人,先解决了再说。
拿过别在腰间的玉箫,重华扬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。
他的意思很明了,他负责解决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