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厉臣！你这个畜生！你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，有本事你出来！季厉臣！”

外面，蒋行的声音越来越远，阮宁眼泪如注，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，对不起，蒋哥......

可是哪怕是这种伤心也不被季厉臣允许，他抬起她的脸，“刚刚不是告诉你了么，我不喜欢你为了别人哭。”

阮宁机械性的擦着眼泪，只余下一双红红的眼睛，她看向季厉臣，嗓音沙哑，“你把我妈妈跟我弟弟送去哪里了？”

季厉臣靠在沙发上，姿态随意，“自然是一个安全的地方，只要你乖，我会让你见他们的。”

阮宁此刻像是被打断了脊梁，再也没有半点反骨，她深深的低下了头，“好。”

季厉臣看着她缩着身体的样子，眸光微沉，他忽略了心里那种不适，起身道，“既然知道了，就整理一下下楼，一小时后，订婚宴继续。”

门被关上的时候，阮宁压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，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哭出声，压抑着咬着自己的手背。

之前所有的希望，跟对新生活的期待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，只剩下了地上的血迹，跟她破碎的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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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季厉臣如何安排的，等阮宁回到宴会厅的时候，一切如初。衣香鬓影，宾客交谈，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
站在巨大的水晶顶下，阮宁只觉眩晕，她置身人群，周围的嘈杂声都像是嗡鸣，一阵又一阵的冲击着她的耳膜。

对于之后的记忆，阮宁并不真切，她似乎看到了蒋行跟季雪凝站在一起，完成了订婚仪式。

听着他们受到众人的祝福，听到了宋英的叹气跟对她的安慰，她以为他们之所以没走是出了什么差错，还摸摸她的头让她别太伤心。

她想说，宋姨对不起，是她的错，是她害了蒋行一辈子。

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，因为季厉臣就在几步远的地方拿着香槟杯看着她。在她看过去的刹那，他举起了香槟杯，对着她的方向，缓缓勾唇。

哪怕隔着距离，阮宁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，窒息感让她一直沉默，直到散场。

蒋行作为季雪凝的未婚夫需要去季家家宴，而阮宁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出宴会厅，刚出来就被李默拦下，“阮小姐，请。”

看着打开的车门，就像是一张无形的血盆大口，等着她进去就把她一口吞下。

可是她别无选择......

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，后座的男人面容在明暗之中，显得深不可测。

在阮宁上车之后，他转过她苍白的脸，眉骨轻抬，“眼睛这么红，刚哭过？因为蒋行娶了别人伤心？”

阮宁垂下眼，她不想纠缠这个问题，低声道，“今天这种场合，你不需要回季家公馆么。”

季厉臣笑了声，猛然拉近了她，他的眼中是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欲念，“比起去季家公馆，我更想尝尝你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