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无垠,一天的星子闪烁,公子的护卫将军俱退守在半里之外。
吃了烤羊,饮了烈酒,一川草色青袅袅,那人已是醉玉颓山。
小七不记得将军们是什么时候走的,只知道自己仍旧与公子坐在篝火一旁,她半醉半醒,提着酒罐叫他,“公子......干了......”
她学着将军们说话,只有将军们在一起时才说“干了”这样粗犷的话。
那人笑着说,“小七,你醉了。”
小七才不承认自己醉,她含含糊糊地辩白,“我才没醉......我还要喝......”
要喝,要喝,喝多了还觉得怪好喝呢!
那人要没收她的酒罐,她不肯给,赖在那人身上去抢。
那人仍笑,“亲我,我就给你。”
亲他有什么了不得的,她拽住那人的领口,仰起脑袋来吧唧一口就亲了上去。
她亲了,那人却仍旧不曾给她,小七复又去抢,“还我的酒!给我!”
那人哄着她,“好,我们去树下喝。”
树下呀,她知道潭边就有一株伞盖一样的古梨树,入夜前有人已在树下铺好了茵褥。
她心里想着,好呀,好呀,饮个够,吃饱喝足了就躺在树下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大觉。
因而催他,“快去!快去!”
迷迷糊糊的,只记得公子一把将她扛上了肩头,她的脑袋垂在他宽厚的脊背上,似个倒挂起来的鸱鸮一样,叫她愈发晕乎起来。(猫头鹰,古人将其称之为鸮(xā)或鸱鸮)
她便抡起拳头来锤他,一双脚丫也胡乱地踢打,叫嚷着,“放我下来!大坏蛋!放我下来!”
那宽大的掌心覆在她的娇臀上,低声吓唬着,“再踢,我可要打了。”
小七醉了酒,哪听得清他说什么,自顾自地踢得愈发厉害,那一双藕段似的手臂就好似两条小鼓槌,疯狂地捶打起来。
果然听见“啪”的一声清脆的响,继而娇臀麻酥酥地疼了起来。
小七借着酒劲,张着嘴巴便嚎,“你打我!你打我!”
又是一巴掌拍了上来,适才的麻酥酥又添了一层。
那人温声道,“叫什么!”
小七掐他的脊背,“还打!还打!”
那人哄着她,“不打了,你听话。”
那行,不打了行。
她嘟嘟囔囔地应了,人已经被放到了松软的茵褥上,还记得向他索要自己的酒,“给我酒,公子给我酒......我要与你一较高下!”
那人笑,“脱了衣裳,就给你。”
脱衣裳有什么了不得的,这酒喝得她燥热难耐,早就想脱个干净了。再说了,眠宿本来不就是要脱了长袍吗?
小七三下五除二就把丝绦扯了,外袍也都甩到了一旁去,继而朝他伸出手去,“给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