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娶你,还是你答应嫁给我?”
顾默白的手拽得紧了,扎着针的手背上细长的输液管里有一丝猩红在涌动,虞欢被顾默白这一举动给怔得脸上的表情都僵怔住了。
他们在一起尽管暧昧不断,也听过他无数次表白好感的言语,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。
娶?嫁?婚姻?
虞欢被拽着的手指头一个哆嗦,出于本能地一个激灵,脸色有了一丝的苍白。
人总是很敏感,她的手指一哆嗦,顾默白就已经感应到了,他肿着的双眼努力地撑开了眼皮,就是拽着手不放。
“顾默白!”虞欢缓缓转过身来坐在了病床边,顾默白透过眼皮的隙缝看着她,见她没有挣开他手而是坐在了旁边,任由着他牵着手,紧绷着的神经有了一丝的舒缓。
“嗯?”顾默白听似淡定从容的回应,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绷得有些紧,紧得有些难受。
虞欢深吸一口气,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一样,咬着唇角几次尝试才轻声轻语地说出声来,“婚姻不是儿戏,它是一种责任!”
一种不是随口说说就能给的责任感。
她知道,他并不是随口说说,只是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,心理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。
震惊,感动,担忧,害怕,以及恐慌。
曾经的陆安生给了她两年煎熬的婚姻生活,她最开始的期待和憧憬都在这场婚姻里被无情地碾碎,说不怕是骗人的。
很多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,因为爱情是彼此相互吸引,喜欢了就是喜欢了,不需要什么责任约束,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开。
可婚姻跟爱情不同,婚姻是责任,是对另外一半要负起的责任。
坦白说,虞欢还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。
顾默白安静地听着她的话,并没有因为她的不答应而烦恼,反而是为她此刻的慎重而心疼。
顾默白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,他脸上肿起来红疙瘩还没有消退,绷得脸皮本来就有些疼,再说话,一扯唇角,肿起来的脸皮都像是要给扯破了一般。
“我……”
顾默白话音刚起,病房门口一名值班护士敲了门,“过敏患者的家属,麻烦你出来一下!去拿过药了吗?”
顾默白一句话卡在喉咙里,肿起来的双眼隙开的那道缝看向了病房门口,表情郁郁。
虞欢起身,见自己的手还被顾默白抓着,伸手轻轻拍了一下,柔声,“我出去一趟!很快就回来!”
顾默白开始挂水的时候医生说过了,有一种配合擦拭的药膏有助于皮肤消肿,只不过顾默白才开始输水,肿起来的手背上不好找血管,虞欢因为担心一直守在病房里,都还没有去药房那边拿,经护士这么一提醒,她才想要去药房那边跑一趟。
虞欢快步离开病房,顾默白侧着脸看着病房门口消失的身影,红肿不堪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,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可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几分钟,肿起来的脸上表情就变得柔和了起来。
她并没有拒绝他,不是吗?
顾默白想笑,可一扯唇角脸皮就疼,他只好保持着这张脸的平静,耳朵却听到了病房外走廊上的说话声。
“这男的刚才好像在求婚呢!”
“啊,求婚?长成这副变异的模样还敢跟人求婚啊?”
顾默白:“……”脸上的表情敏感地一抽搐。
他,变异?
“先不说他这张脸了吧,就现在这个社会哪有凭借一句话就能求婚成功的?玫瑰花没有吧?戒指呢?车子呢,还有房产证呢……”
“我看刚才那姑娘也是傻,所以我及时出声提醒了她,别这么一时糊涂就答应了,长得多标志的一个姑娘啊,有身高,身材也好,看人眼神也是温温柔柔的,唉,一朵鲜花插在一坨牛粪上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