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之中气氛陡然之间紧张起来,双方对峙时剑拔弩张。
季容卿......不,陆执年轻笑了声,心端着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,才悠然出声。
“国师今日特意来找我,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帮你回忆往日旧事吧?”
夏侯令神色冷凝看着对面之人,心中沉了几分。
往日他与陆执年多有交锋,胜败皆有,可无论结果如何,陆执年行事都虚伪谨慎。
宋瑾修还未与他们翻脸时几次试探陆执年身份,当初陆执年刚以季容卿之名“入赘”驸马府,靠着乌娅入王庭时,所受刁难更是无数。
可不管面对怎样的手段,哪怕是被逼的当众难堪时,陆执年也从未露过半丝痕迹,狼狈时候依旧温和的像是毫无脾气,让人看不清深浅。
他从来没有像是这般锋芒毕露毫不遮掩。
按理说他不该如此,能够这般模样,甚至不介意他提起陆家事,那只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底气十足,就算身份被他知晓也丝毫不惧。
夏侯令失了之前试探心思,直接沉声问道:“我与驸马从无旧情,何来回忆往事,我今日过来只有一句话问你,大魏皇后现在何处?”
陆执年心中一跳,只觉刚才所有猜测全部落实。
宋棠宁果然是出事了,难怪大魏传回来的消息那般古怪。
他心中生出各种念头,面上却不露分毫,反而像是早知内情胜券在握的模样,轻挑了挑眉带着三分试探说道:“鸣珂带走了大魏皇后,国师来问我?”
“你何必遮掩。”
夏侯令面露寒霜:“鸣珂是带走了大魏皇后,可是走你陆家密道出了京城就被陆九安当了黄雀,如今大魏派人四处搜捕,陆九安根本带不走她。”
陆执年闻言只淡然抬头:“那又如何?”
夏侯令脸色微沉:“你费尽心思让人潜入大魏京城,又算计鸣珂将人劫走,总不会只是为了逞一时之快,若不能将大魏皇后带回北陵,于你来说有什么用处?”
“如今魏朝之人四处搜捕,往西北一路更是关卡重重,若被人察觉陆九安他们下落,他们必定逃不掉......”
陆执年闻言轻掀眼帘:“逃不掉又如何,至少能让我逞了一时之快,愉悦了自己。”
“倒是国师,损失了好不容易留在大魏朝中的探子,在魏朝经营多年的消息网全然断绝,想要再培养出一个鸣珂恐怕得耗费心血了。”
夏侯令被他轻飘飘的话一刺,心头恼怒横生。
鸣珂毁了于他来说损失惨重,陆执年的态度更是让人怒极,可是捏着藏在袖中的东西,夏侯令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跟陆执年较劲的时候。
他深吸口气压下心绪,尽量平静说道:“陆三郎君何必跟我针锋相对,你我往日虽然有仇,但大局在前,我不信你不知道北陵如今是什么情况。”
“两军交战已有两月有余,北陵看似大胜,实则败相已显,若是战事继续拖延下去,北陵便是倾颓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