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当年的您,选择帮他处理了小萌的尸体,将他杀,伪装成了意外?”
唐俏儿顿觉胸口被一阵恶寒席卷,痛心疾首,“爷爷,您只考虑到了您孙子的人生,可你考虑到谁该对小萌短暂的人生负责了吗?!您不声不响地将这件事抹去,您想过小萌一家的伤疤该怎么愈合吗?沈惊蛰是沈氏长子,是您的心头肉……可小萌又何尝不是她父母宝贵的女儿呢?难道人命在您眼里,也有贵贱之分吗?!”
沈南淮声音满是苦痛,“小小……”
“爷爷,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?您是在犯罪,是包庇,共犯,帮凶啊!”
唐俏儿眸光灼灼,红了眼眶,“您既然不能替那位可怜的母亲做主,那就由我来。我要帮小萌讨回公道。”
“不行……不行啊!”
沈南淮挺直身子,竭力地想从床上起身,“小小,小萌一家……我会竭力补偿。但这回你一定要听爷爷的话,不要去招惹惊蛰……千万不要管这件事!爷爷求你!”
唐俏儿隐隐觉得还有隐情,忙问:“为什么?”
沈南淮几番踟蹰,苍白干涸的唇刚启,病房门霍然被推开——
沈惊觉高**挺的身影,携着深冬寒意,大步迈入。
“爷爷。”
沈惊觉喘息沉沉,黑夜般的星眸暗藏深深的忧忡。
只是,他的脑部杏仁体受到毒品侵蚀,很多强烈的情绪像被闷在鼓里,激烈地鼓动,就是无法宣泄出来。
是以,男人俊容看上去一片淡漠,跟没长心似的。
沈南淮与唐俏儿默契地对视了一眼,老人家忙抹去眼泪,换上慈祥的微笑:
“惊觉,你来啦……好在有小小帮忙照顾,爷爷没事,你放心吧!”
唐俏儿想着爷爷方才的叮嘱,长睫翕动,一阵失神。
直到一丝透着十足荷尔蒙气息的凛凉掠至她身畔,她茫然抬头,恰撞入他浓烈袭人的眼眸。
沈惊觉薄唇微抿,低眉睨她。
唐俏儿瞬然心跳像被按了暂停键,莹白小脸泛起薄红,慌乱又局促地收回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