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样一样,将他的脏器从他身体里摘了出去,又塞满了棱角尖锐的石头,压得他喘不上气,闷得他无从宣泄这种异样的情绪,极度的不适。
“我的别墅里,还有一些你的东西。你有空回去找吴妈,把东西都拿走吧。”唐俏儿声音抑得极低,怕暴露自己太深的伤心,与不舍。
这几天,她不敢回去住,就是怕睹物思人。
整栋房子,到处都是他们缠绵,欢好的痕迹,所有的生活用品,都是他们一起去超市买来,一点点置办的,都是一对对的。
现在,生生拆散了。
她如何能见,怎么面对?她没办法了,只有尽可能地逃避。
沈惊觉嗓音淡凉,“不用了,丢掉吧。”
他不是奢侈浪费的人,且就算他不想去,也可以让吴妈整理,让韩羡代取。
似乎,冥冥之中,他也在逃避着什么,却说不清,道不明。
唐俏儿眼眶湿热,摒住内心摇摇欲坠的痛意,迎上他墨色翻涌的瞳孔:
“我已经接受你不再爱我的现实了,以后,你只要健健康康,好好生活,就足够了。”
沈惊觉长睫微颤,仍是面无表情,“你也一样。”
“我累了,要休息了。”
唐俏儿湿润的视线再次描绘着男人深沉凛冽的眉眼,随即,将纤柔单薄的身子慢慢缩回被子里,背对着他,蜷成可怜见的,一只苍白的蛹。
“不送你了。”
她喉咙像火烧一样,嗓音被胸腔里涌上来的酸涩,灼得又痛又苦。
沈惊觉薄唇微张,泛白的唇瓣嗫动,想说什么,却终究无言。
就在他迈开步伐,准备离开时,唐俏儿的声音在他身后,柔弱地响起:
“惊觉。”
沈惊觉猛然刹住脚步,宽厚的脊背一僵。
“再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