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政龙脸色惨白,手哆嗦地伸入怀中,拿出了速效救心丸。
结果,因为抖得太厉害,药瓶掉地,滚到了谢晋寰脚下。
“药……药……”
谢晋寰冷冷低眉,俯下身拾起药瓶。
此时此刻,他脑中闪过先生说过的话。
他直勾勾盯着掌心的救命药,一时失神,谢政龙却在这时颤声怒吼:
“小畜生……快把……药给我!”
小畜生。
小畜生。
谢晋寰瞳孔一缩,汹涌猩红的阴霾在眼底遮天蔽日。
除了他最爱的俏俏,任何人这么叫他,都是在自寻死路。
“爸,您对我,真的太不公平了。”
谢晋寰苍白的唇诡谲地微勾,将药瓶放入自己的里怀,“但凡,您求我,哪怕您对我说两句好听的话,都不会把您自己,逼上绝路。”“畜生……把……把药给我……”
咣当一声巨响——
谢政龙终于无力支撑,捂住剧痛的心口,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,撞倒了茶几。
“爸,我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谢晋寰微微倾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就像看着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,“您现在,跪下来求我,我就把药给您。
人,要学会识时务。这是您小时候教育我们的啊。”
“畜生……你……做……梦!”
谢政龙恨得睚眦目裂,一点点往谢晋寰的脚下爬,却无论怎样都站不起来。
男人往后撤了一步,仿佛这足下的是什么臭不可闻的脏东西。
谢政龙的脸色由惨白转为死灰,那痛苦的样子令谢晋寰心中生出一丝阴暗的快感,他不禁笑出了声音,笑得眼泪都从泛红的眼尾泌了出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