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这么大,她还是头一次跟自己崇拜的母亲,发这么大的火!
秦姝眼神幽幽一暗,随手抄起茶几上的红酒杯,起身猛地向沈白露的脸上泼去。
泼了她一身污糟,一身狼狈。
沈白露整个人都傻了,眼神空洞洞地盯着秦姝,脸颊滴滴答答淌着红酒。
“谁准你跟你亲妈大呼小叫的啊?还有没有点儿家教?!”
秦姝柳眉倒竖,将手中昂贵的玻璃杯毫不吝惜地摔碎,“你要不服,那你就把霍如熙追到手!但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,你就别做春秋大梦了!
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,我看那霍如熙也绝不会喜欢上你!”
说完,秦姝拂袖而去。
母亲最后一句话,真是把沈白露最后一点自尊心也碾碎了,最后一点为人的良知也毁灭了。
沈白露死死睁着通红的眼睛,缓缓蹲下身,将玻璃碎片拾起,发狠地攥在掌心里,直到鲜血流出也不管不顾。
就好像,攥着的,是沈初露的喉咙!
“全都死光了?哈哈……那就死了好了,都死了好了!全都死了……霍如熙,就是我的了!”
霍如熙抱着沈初露上车,阿鸢依然充当司机,豪车驶出观潮庄园。
车上,男人一直抱着沈初露,轻抚她凉丝丝的秀发,心底又痛又涩。
他今晚本是来找沈惊觉出去喝酒的,却不成想,一进门就碰到了那样的“热闹”。
霍如熙想到小柠痛心疾首地说的那番话,想起初露手臂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,他就恨得赤目欲裂,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凝固成了一支支冰寒刺骨的利刃,扎透了他的肺腑,真切又剧烈的痛感传遍四肢百骸。
这一次的疼,真的前所未有。
之前,他在唐俏儿那儿受了情伤,心里也挺疼的。但那种疼,与此时此刻的心痛相比,根本不能相提并论。
他深深抽了口气,刀刻的下颌抵着女孩的颅顶,缓缓阖上被怒火冲红的眸子。
菜花妹妹,我说了,我会护你周全。
我霍如熙决不食言,说到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