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这么说的话,是要我来给你挑选一个喽?”叶小鸾对刘毅说道。刘毅撇了撇嘴道:“夫人,这些事情要不以后再说吧,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,最近是过年,我才有工夫休息几天,过完年肯定又要忙起来,大明不太平啊,各个方向上都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传来,可谓是喜忧参半,江南十府早就不是单单十府之地了,新军也不是多年前那支新军了,现在的中军都督府牵一发而动全身,那可是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民众,我也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想这些事情啊。”叶小鸾可没有放弃,这件事情对刘毅来说也许不是最重要的,但是对于叶小鸾可不能耽误了,因为他们结婚也已经比较长的时间了,孩子都一岁多了,可是刘毅还没有纳妾,跟他国公的身份不相符,也对叶小鸾的名声有影响。古代人最重视名声,特别是叶小鸾这样的才女,更是不能让别人说她是个妒妇。
“这样吧,妾身有个想法,你看成不成?”叶小鸾小声道。刘毅回头看着叶小鸾道: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叶小鸾抿了抿嘴唇,“不如就让小翠入门吧。”“啊?”刘毅一愣,随即看见叶小鸾的眼色,他又明白了过来,这情节他倒是很熟,因为在古代,陪嫁丫鬟其实基本上就是要给主家手下做小妾的,陪嫁丫鬟做小妾至少有三个便利,第一是陪嫁丫鬟跟小姐一起长大,彼此之间情同姐妹,不会受到主母的刁难和打压。第二是主母也需要一个知心人陪伴,陪嫁丫鬟一方面能做小妾,另一方面也不耽误伺候主母。第三就是陪嫁丫鬟也属于是主母的陪嫁财产,爱屋及乌,本身对姑爷也不会差了,会尽心尽力伺候,总比主母另外安排一个人的好。刘毅想了想道:“这不是不可以,小翠的身段样貌也不差,但是我新军终究是注重一个新字,让陪嫁丫鬟做小妾,本质上我认为是一种糟粕习俗,我新军一向强调平等,我倒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我自己的府上出现,小翠也是人,也有选择自己夫君的权力,这件事情还是听我的,先放一放吧。你的心思我理解,等忙过了这一阵再说,你放心,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个定论,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?不会让夫人的名节受损的。”
刘毅直接拒绝了叶小鸾的提议,不禁让叶小鸾有些失落,不过也更让她佩服刘毅的胸襟,看来刘毅心中依然有大抱负,叶小鸾也是接受过西洋文化熏陶的女性,她心里也觉得让陪嫁丫鬟当妾是一种陋习,可是在大环境下,她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,她又怎么能改变这种局面,但是刘毅直截了当的说出来,让叶小鸾心中一喜,小翠跟她情同姐妹,她也希望小翠能找个喜欢的人,而不是要背负来自叶小鸾本人的巨大压力。叶小鸾点点头道:“好吧,那就听你的。”刘毅笑道:“呵呵,夫人,再说了,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不一定非要纳妾,你多生几个不也是一样的吗?”说罢一把捏住了叶小鸾的手腕,叶小鸾脸一红,啐了刘毅一口道:“呸!国公爷还没个正型!”刘毅正要一把抱过叶小鸾,忽然门外响起卫士的禀报声。
“大都督,军师和史可法大人在门外求见。”刘毅面色一正,这二位亲自登门,肯定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哎,怎么就不能让自己过个好年,看来在理想完成之前,他的每一个年都过不顺喽。叶小鸾捋了捋头发道:“行了,你有正事,我去厨房看看,军师和史大人难得过来,晚上留他们吃饭吧,我待会吩咐小翠上茶,外面冷,去书房谈吧。”刘毅起身,抱了抱叶小鸾道:“知我者,娘子也!”
“参见大都督,参见大都督!”国公府书房,成康和史可法正要给刘毅施礼。刘毅摆摆手道:“在自家的书房还要搞的这么正式做什么,咱们都是老相识了,有什么话就直说,不要弄这些繁文缛节。”成康捋须哈哈一笑道:“大都督说的是,倒是我们多此一举了,不过家有家规国有国法,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,新军是新,可是不意味着丢掉了好的传统。”“好了,教化课抽时间再上吧,今天你们二位大员一起过来,肯定不是来跟我过年的,一定又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,哎,本来还想过个轻松年,这下好了,又生出许多事端来。”刘毅叹了口气道。“呵呵呵,大都督的性子还是这么着急,那好吧,宪之,咱们先坐吧,大都督说了,不用客气。”成康笑道。
三人分宾主落座,小翠端上了沏好的热茶,便退出了书房,然后顺手带上了房门。“说吧,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。”刘毅问道。其实在今天之前,已经有各个方向的战报传了回来,从各方的进展来看,新军参与的战事应该是正面消息,但是大明其他地方恐怕就是负面消息了。“宪之,你来说吧。”成康点将道。史可法也不耽搁,拱手道:“大都督,目前跟咱们战略相关的主要是四个方向,这些天我们又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最新消息,经过整理之后,今天特地来禀报大都督,先说说南洋,前次下官去吴淞口码头给六千将士送行之后,吕宋方向的军力得到了大大加强,目前吕宋岛方面,根据吴东明的文书,有如下几个重点事件,其一,水师取得拉瓦格海战大捷,台岛舰队总指挥张智和副将程龙在拉瓦格海域几乎全歼西班牙舰队,敌军仅有十余艘战舰逃回吕宋南部,他们打了一个漂亮的海上游击战。详细情况战报上写了,大都督稍后可以详细阅读。”
“好!干得好!张智这小子果然不负众望。”刘毅击节叫好道。也许一般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意义,在刘毅看来,至少带来了两个巨大好处,一方面是直接的好处,西班牙舰队被消灭,吕宋岛的西班牙人就成了瓮中之鳖,同时也给荷兰、英格兰等洋人好好上了一课,西班牙舰队实力不弱,但是新军能灭了他们,有这样的战绩做背书,其他洋人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来吕宋找新军的麻烦,用后世的话说等于给新军打广告了。另一方面,进一步让新军提升了作战能力,可以这么说,从今往后,新军对于西洋舰队基本就是压倒性优势,在新军的履历中,他们已经跟佛郎机舰队和荷兰舰队交过手,这本身就是实战练兵的好机会,同时也充分了解了西洋舰队的战法,在主要的西方国家中,他们就差一个英格兰没打过了,不过此时英格兰在亚洲的影响力还不大,主要还是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地盘多。当然以后英格兰人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,新军舰队将会把这些西洋人全部驱逐出去。
史可法接着道:“除了海战之外,我们在陆地上也取得了重大进展,从吴淞口出发的民团师和从倭国征调的治安联队陆续抵达吕宋岛,给吴将军带去了巨大的支援兵力,同时有两万移民也到了吕宋,将我们北部占领的城池进一步巩固,并且在倭国治安联队的进剿之下,菲律宾北部的土著已经全部收服,两万移民散布在吕宋北部各地,以生产建设兵团的名义组建了大量的生产队,形成了许多成规模的大农场,土著人同时也进入农场充作劳动力,我们发给他们一些口粮和财务,维持他们的生活,降低他们的逆反心理,相信经过数年的潜移默化,这些土著就会真心归顺。与此同时,得到民团师加强的吴东明部可以全部抽调出来进行陆战,大军前锋已经突破中部的圣何塞城,直指马尼拉,根据吴东明的最新战报,西班牙的数千残兵和土著人的剩余部队全部龟缩在马尼拉附近,吴东明预计再有一个月时间就能拿下吕宋全境,基本上舰队覆灭之后,佛郎机人已经失去了抵抗意志。”
“好,太好了,这样一来,我们的移民计划脚步还能加快,只要拿下吕宋,南边的苏禄岛应该不是问题,主要就是兵力,随着南洋的发展,我们的舰队要进行大量扩充,张智和晋军恐怕是要分家喽。新军要分别成立南洋舰队和黄海舰队,控制南北。”刘毅下定决心道。“大都督说的是,船厂已经在加班加点生产,好在我们现在产能充足,这造船就跟下饺子似的,咱们优先扩充南洋舰队,再有半年,张智的舰队规模能翻一番。”史可法补充道。成康插言道:“另外就是朝廷方向,这段时间针对我们没有任何新的动向,可能是大明各地的事务分散了太多的注意力,朝廷暂时还顾不上咱们。